润润依陛下所命,过来给贵妃请罪,算给贵妃和窦大将军一个台阶下。
在贵妃看来,润润的道歉不疼不痒,实无任何用处。
眼看着自己要失宠,贵妃急火攻心,之前惊胎还算装出来的,此刻腹部却真有几分剧痛,拧着肠子地疼。
摸起来,她肚子硬硬的,时常流有黑血,似乎不祥之兆。
欲请孟太医瞧瞧,孟太医却说此乃孕中正常反应,无需大惊小怪,依旧给她用之前的补药。
凤仪宫,窗明几净,帝后相对。
皇后问陛下,如何看待贵妃?
毕竟贵妃强灌薛婕妤酒,差点闹出人命。
陛下垂了垂眸,闪过淡淡杀意。
皇后明白了。
又问,还用不用润润?
杀外戚,得需要一把刀,一个替死鬼。
窦氏一党必定要除的,之前就已计划好。可陛下这几日都留宿在翠微宫中,或许对薛宝林生出些情意。
陛下沉吟片刻,依旧道,用。
宫里嫔妃中,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况且薛宝林和贵妃结下的梁子不浅,由薛宝林去做,正合情合理。
委屈薛宝林,也只能暂时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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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结束,考生的卷子经主考官层层筛选,其中一百份佼佼者送到陛下面前。
因春闱是选拔进士,非同小可,前三甲的状元、榜眼、探花,须由陛下朱笔御批。
状元、榜眼都已定好,陛下翻阅试卷时,尚记得那个叫张佳年的考生——虽然贫寒,却一身傲骨,满腹才气。
陛下读张佳年春闱之文章,比当日在明月楼中所阅的,更多几分深刻见解,进步神速。
几番对比之下,陛下将主考官原本定下的探花人选拿掉,破格点张佳年为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