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罐子里有一千多颗纸星星呢,有母亲叠的,有张佳年叠的,有岁岁叠的,还有她自己叠的。
陛下对她道,“你留着这些邪物,为了故意惹人怀疑的?你若再这般冥顽不灵,朕亦无法保下你。”
润润哽咽了声,眼尾泛红,终于忍不住质问,“……陛下有想过保住臣妾吗?还是说您认定臣妾和贵妃娘娘有旧怨,爱惜贵妃,便先入为主,随便揣测她人?”
明明她没做过的事,他为何不信她。
“薛婕妤。”
陛下嗓音猛然沉一个度,压低警告,“这是你和朕说话的态度?”
润润语塞,顿时埋下头。
手中奏折,被他哗啦啦扬在她面前,冷冰冰散落在地。
“这是数十道上奏处死你的奏折,你不是识字么,自己看。”
他隐忍着,沉翳如冰,
“朕若没想保下你,你觉得你还能留在此处么?”
润润木讷地拿起那些奏折。
上面全是法度工整的小楷字,盖着庄严的臣子印和皇帝印,她虽识字却很少,哪里看得懂这么深奥东西啊。
滴答滴答泪珠,碎在奏折上。
许多纸张上面,明晃晃的“处死”二字,是因为贵妃暴毙重臣请谏的,大部分都是窦丞相党羽。
陛下道,“你看清你自己处境。该认罪认罪,莫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朕的底线。否则,朕唯有杀你以平民愤。”
星星死了,生生化作焦土。
润润感到喉头一股甜腥,呕出口血。
擦干泪水,她好伤心。
长了张嘴却被堵住,无法解释。
陛下没对她用刑,就是想让她主动认罪,争取宽赦。
临失去意识前,脑海中只盘旋一个念头。
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