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同?床共枕,闻过无数次的。
蓦然意识到自己对某些人某些事?已经不仅仅是习惯,而到了依赖的程度。
伤感涌入泪腺,陛下的眼?角隐隐酸痛。
那时候多?好?,他走到哪里她都跟那么紧,像只小小的拖油瓶,甜蜜而烦恼。
你不是叫朕过来吃芋圆子的吗?
芋圆子,在哪里呀。
寝殿空荡荡的,他对着空气说,
朕最近舌尖好?苦好?苦,特别想吃甜的。麻烦你把芋圆子做得甜一些腻一些吧。
刘德元闻声,以为陛下想要吃甜食,立即差人去做。
御膳房专门为陛下一人服务,最精致最正宗的芋圆子马上制好?,端上来尚自热腾腾。
陛下咬了一口,蹙眉吐出来。
热的,为何是热的。
当日她做的那一份,明明凉的。
他想吃芋圆子,一定要凉的,凉透的。如?果放到外面浸透风雨的寒气,那就更好?了。
说来可笑,当日不屑一顾的东西,现在他做梦都想再吃一次。
御膳房从没接过这?样的吩咐儿,只得以小块碎冰精细地将芋圆子偎凉。
陛下再尝了口,犹自差着滋味。不是说要甜的吗,他尝起来为何还那么轻淡,那么苦涩。
凑合吧。毕竟即便同?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出完全一模一样的味道。
碗筷摆成?两份,一份摆在对面。
你光顾着给朕做芋圆子,自己尝过没有?
他静静问,
不若朕吃一个,你吃一个,如?何?
寂寂沉静,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