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遮天,大白天的飘游团团磷火。
祭拜也祭拜过,谢寻章不欲在此?晦气之地长足停留,揽岁岁肩膀一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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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陛下去过翠微宫之后,很长时间没再提过薛婕妤的名字。
敬事?房每晚送来头牌,选定侍寝的嫔妃,陛下一概不选。
比起女人侍寝,他更愿自己睡,偌大一个后宫跟虚置似的,论哪朝哪代的皇帝似今上这?般清心寡欲。
陛下长得虽然丰神俊朗,嫔妃私底却怀疑陛下性冷淡——他已做到人皇,将来还期许着道飞仙那种,因而刻意不沾女色。
嫔妃们在肚子里议论,心头惴惴,谁也不敢说出声。
……若润润活着,肯定要反驳她们。
那些个夜夜侍寝的日子里,只有她知道究竟挨受了多?少床帐折磨,力道凶狠,她是怎么昏过去又被?弄醒好?几?次,身体撕裂的。
——你是我唯一的欲。
你死了,再没什么能燃起我欲的东西了。
谢寻章入宫和陛下闲下棋,和陛下说起,他准备再精挑细选几?个美姬,陛下喜欢可以随时安排她们进宫。
陛下晦色问,“有长得像的吗。”
谢寻章愣一愣,像谁?
……长得像润润的话,虽然现在没有,但?仔细找找应该也能寻见。
陛下意兴阑珊。
长得像,也不是她。
就算一模一样,也不是她。
谢寻章愣然,没想到当初自己随意进献的一个伶人能在陛下心目中?占有如?此?份量。
谢寻章真心劝道,“皇兄,一个伶女而已,您喜欢日后还会有很多?的,故去便故去吧。”
陛下嗯了声,未曾反驳,可能是听?进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