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润口舌僵住,她这一天?都在织寝衣。可她不能说,寝衣已被丢到渣斗了。
改口说,“读书。”
陛下又问什?么书,润润随意敷衍两句,诗经论语左传,大学中庸韩非子。
陛下哑然,“这么多深奥的书,你看得过来吗?”
他怎么如此多问题,钻牛角尖。
“瞎看的,消磨时光。”
陛下可能也意识到她在瞎说,顺水推舟道,“你能多认些字很好?,将来更明理、聪慧。”
润润无精打采,别人说她脑子缺根筋,是?个傻姑,她也确实?是?个傻姑,并不想要明理、聪慧。明理聪慧,那是?他的皇后阮姑娘。
东谈西扯两句,他终于步入正题。
“朕已经为你寻到一合适主母,过两日入宫,愿意善待你、包容你。你以后踏实?留在朕身边,无需再担心了。”
他说得有些深沉。
润润事先虽有心理准备,却还咯噔一声。由君主讲出来的话,板上钉钉了。
她缓片刻,窃窃问,“陛下大婚定在何?时啊。”
要为皇后服半年的丧,大概明年春天?。
润润道:“恭喜陛下洞房花烛,喜得新妇。”
话是?恭喜的话,可由她嘴里说出来,多少沾些变扭。
陛下握住她柔荑道,“朕不用你恭喜,也没?什?么好?喜的。润润,你须晓得,朕永远最在意你的。”
有了几个皇子以后,他就可以专心致志和她相守了。
在意……
润润琢磨着,他一面和别人洞房花烛,一面还和她谈着恩义,这是?何?等轻描淡写、与她人瓜分的‘在意’。
他会和阮姑娘有一个洞房花烛,把阮姑娘压于身底下,像吻她一样吻阮姑娘,广撒雨露,婉转施恩……帝后一体,福泽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