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垂着眼皮,
鸦黑的?长睫沉下一洼阴影。
润润难以理解陛下此刻纠结的?心境,许是陛下错会了,她冒死把?阮净薇打残,并非嫉妒皇后之位,更?非试图上位,唯一目的?只?是为岁岁报仇。
皇后之位,他还跟个宝儿似地捂着,其实她却半点不稀罕。
陛下终究弗愿把?润润真废入冷宫,知趣地揭过此事,对另一桩事兴师问罪。
“你那日去给薛岁岁扫墓,见了谁,你自?己说说。”
润润听到此处,死水无澜的?目光乍然一丝丝波动。
她怔怔抬眸,“陛下,您知道?了。”
您知道?得好快。
陛下冷呵。
“你觉得朕不该知道?是么。”
他是没派人?跟着她。但不代表她能把?他当傻子蒙混。
润润猛然想到,是香粉,肯定是张佳年身上的?香粉沾在她身上,将她暴露了。
为何陛下那么轻轻松松让她扫墓?为何陛下完全相?信她,根本不派人?跟着她?
与其说她会钻营,还莫如说陛下故意?给她这么一个机会,试探她有没有恢复记忆,有没有私通之心。
如今,这个答案已经相?当明显了。
“好,臣妾死罪。”
润润怃然,记忆之事恐怕再也瞒不住,“……求陛下赐臣妾一条白绫,臣妾自?己了断。”
陛下骨节攥紧,丝丝泛白,
她连死生都看得那么淡。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朕不敢?”手?中佛珠被他彻底扯断,长眸透着隐忍的?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