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什么。
她把自己弄得骨瘦如柴,又发?烧又狼狈,是和他赌气么。
他真的,很痛心。
踌躇片刻,陛下忽然沙哑地说,
“别逼她那么紧了,”
那黯然神伤的面色,极度低落疲惫,
他站在窗边,站在万人之上?,却仿佛是个万人之上?的孤家寡人。
润润把他丢下,弃如敝屣,宁可和张佳年双宿双飞,受那么多日晒雨淋,把自己饿死,也不?愿回头。
他就那么让她讨厌么。
裴青山不?明所?以。
“陛下……”
陛下垂着眼皮道?,“让她放松放松警惕,安心去药铺吧。再者,去宫里调两个御医来?,佯作?客商和她同行?,务必把她的烧退了。”
裴青山始料未及。
以为,嫔妃私逃,犯下死罪,陛下想杀了那二人呢。
雨水淅淅沥沥,成?银线,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陛下的衣袖。
陛下想起润润这几日定?然吃不?饱睡不?暖的,她的手,是否也如雨水这般凉。
他叹了声,心头的愠意?早已褪去,只余追悔了。
那日在王府,他真不?应该对她说重话。如今她不?顾一切地逃离他,全是他咎由自取。
她的踪迹既已寻到,抓住人不?难。
只是如禀告之言,她已心力交瘁、骨瘦如柴、连日高烧了,他何曾忍心再用强硬手段逼迫她,让她哭得声嘶力竭。
润润,他错了,对不?起。他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