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觉在肆虐,脖颈一阵钻心彻骨的疼痛,血液淌满他的脖颈,原是那片碎竹片在剌人。
他没动,固然是存心的,良久,润润却也不动了。
陛下阖上的双目睁开,
她心软了。
那么濒临死亡之际,她饶了他一条性命,大发慈悲。
又或许,她累了,没劲儿。
两人躺再?床上,僵直如尸,明?明?全活着,却像都死了。凉凉的夜风吹过,伤口丝丝拉拉地疼,在流血。
陛下从没流过这么多血,哪怕他当年?当太子上沙场、被敌军围困时?。
他僵了那么久,
听润润细细的啜涕声,如林间的夜风。
润润用?手指戳了一下他,他没动。
非是他不想,而是他真被她勒得够呛。皇帝如何,九五之尊如何,也是血肉之躯做的。
其实她再?坚持须臾,便真要他的命了。他脖颈上,已?有交缠错杂的出数道血红勒痕。
见他凝固,润润开始加重?力道,再?度使劲儿戳了他肩头一下。
动作在问,你死没死?
陛下听见她呜咽着,不绝如缕,也不晓得是种?什么感情。欢喜?解恨?或是终于?报仇的爽?……或许不太确切。
她自言自语,快意,嗫嚅道,“陛下死了。”
一会儿,又泪崩,
“陛下死了。”
·
陛下没有死。
在润润累昏过去的时?候,他起?身去山中寺庙,烧了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