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润看见,他脖颈果然伤得甚重?。在帛绳里夹锋利的碎竹片,那效果宛若将狼牙鞭在人脖颈上摩擦。
也看见,他手里握着一支签,周身染了寺庙青灯古佛的线香。
烛火摇曳,映得外面?枝柯,浓黑阴影。
陛下坐下来,出人意料的平和,伸手朝她道,“起?来吧。”
他的手悬在空中。
“多谢陛下。”
润润未接他的手,未没起?身。
事?已?至此,虚伪的寒暄无?意义了。
陛下的手收回去。
“润润。”
他喝了口竹叶泡的淡茶,
“昨晚你在做什么。”
润润牙关?紧咬,坦然道,“臣妾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那便是,你没存那个心思了?”
润润沉默无?语。
陛下抚了抚脖颈的伤,摘下帷帽,
“朕知道之前对不起?你,你恨朕可以理解。如果你愿意,你犯下再?大的过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愿意的意思是,愿意跟他,从此死心塌地给他做妾。
润润抬起?眼,冷光闪了闪。
陛下疯了么,她这么对他,他忍耐?从前他不是挺狠的吗?
看得出来,即便如此情况下,他仍对她满含情愫。脖颈的勒伤,抹掉的弑君之罪,全当他赔给她的。
陛下凝视着她。
你愿意么?
润润听得全身的血液在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