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旧青袍,已洗得?发白。
张佳年整整齐齐地穿上,饶是镣铐加身,读书人的风骨犹存。
令人惊喜的是,那只?钥匙被送来了。
以后他?可以摘掉刑具,做回一个正常男人。
方出牢外,见?润润等在不远处。
张佳年眸子顿时一湿,忘记了说?话?,凝固如石像。她怎么来了?
她重新换回了锦衣华服,头戴金步摇,做回了皇帝的女人。
张佳年酸涩的情?愫,无法言喻。
润润缓缓走过?来,眼底没有同他?一样的热烈的情?绪,有的只?是平和,疏离。
张佳年欲与她拥抱住,她婉拒。
“佳年,”
润润踌躇着,低声道,
“那个,跟你逃出来这事是我胡闹了。我已和陛下请罪,得?到了陛下的原谅。今后,我仍然选择侍奉陛下。你走吧,忘掉我,充军期满后重新好好生活。莫怨怼陛下,也莫忘记皇恩浩荡。”
雨丝朦朦,迷失了双眼。
润润在说?什么?
张佳年不停地摇头,润润为何?要说?这些话?,她前两天还和自己情?深义重,转眼间就对皇帝投诚吗?
皇恩浩荡。她怎么说?出口的,她明明知道皇帝对他?们做过?多少过?分之事。
“润润,你的话?言不由衷。”
张佳年痛心,她骗了他?,她是一个苟且贪生的人。“你怕死,对不对?”
从来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她身如浮萍,到底倚重皇帝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