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年,”
润润两只小手扒着牢栅,软糯地呼唤着他,“我和陛下说了,他不?伤你性命,你莫要担心。”
两人此时的?隔牢相望,像极了几?年前润润入宫时,张佳年隔墙和润润说话。
那时还在永安王府,张佳年还是一个穷举人,同样?一炷香的?时间。润润被关在屋子里,告诉他她必须入宫,叫他另娶。
此刻,他们的?身份却互换,被关起来的?变成了张佳年。
张佳年死水无澜,
苦笑?一声,他现在不?是男人,没有尊严,活着跟死了一样?。
“有时候我倒希望自己真死了,活着总是拖累你,润润。”
张佳年说。如果不?是顾忌他的?性命,润润焉能跟皇帝回宫,窝在后宫里做妾。
“你为了我才回宫的?,你根本不?爱他,对吗?”
润润哑然。
爱这种事,很难用?三言两语说清楚。
或者说,爱不?爱皆没有任何意义。
“我来劝你好好活下去。佳年,命最重要,什么都比不?过活着。”
张佳年默默淌着泪。
命最重要?尊严就不?重要吗?
润润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皇帝轻轻易易饶过了她。她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被捧在手心里,出逃一趟非但没有任何惩罚,日?子反倒过得跟公主似的?。
如果润润跟他一样?穷困潦倒,被断掉器官,尊严碾压到烂泥里,怕就不?会轻描淡写?说出这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