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润浑身麻酥酥的,袭来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愫。初入宫她倾慕于陛下时,似乎也是这种感觉,令人又痛又痒。
她问,“如果让外人知道臣妾假死,会怎么?样?”
陛下忖度片刻,“倒不会怎样。一?方面朕的名声受损,众臣定上奏说朕胡乱行事,罔顾礼法。另一?方面,你若不摆脱皇室身份,即便走到天涯海角,外人也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你,对你说三道四甚至利用你的。”
……她欲再嫁,更难于上青天。
陛下血管深处翻涌阵阵寒意,虽然他?极不愿她再嫁。
但?,已放过她了?。
撒手便撒得彻底一?点。
润润道,“那好,我以后?当我自己死了?。”
陛下欲语还休,摩挲两下她淡白的鹅蛋脸,“也别这么?想,润润永远健健康康的。”
“你就当这次假死是在骗朕,你自己很得意,轻松,高枕无忧。”
反正她从前也骗过他?。
“……再不怕任何卫兵追你了?。”
润润细细琢磨着,有点异样。
前两次处心积虑地逃开陛下,皆靠着她自己谋算。这一?次死遁却是陛下为她谋划的,某种程度陛下算不算帮凶?
虽然逃离的是他?自己的皇宫。
那种奇妙的情愫再次浮上心头,宛若无数火炭流入腹中,令人难受。
灯烛下,陛下英眉墨瞳,长睫半掩,恍若暮色中的月一?般柔和,风度翩翩,郎艳独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