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早原谅陛下了。
或许更诚实些,那日他亲手将路引、银钱、手谕交给她的一瞬间,她便重拾到了当初入宫时爱他的感觉。
他放手了,何尝不是另一个牵绊。
放了她的身?,却没?放她的心。
那晚的皇后嫁衣,她是心甘情愿披上给他看的。
彼时如果?陛下多挽留她几句,她内心动摇,可能真的不走了。
她想清楚了,
她爱陛下,陛下也爱她。
那为何要?分?别呢?
她对张佳年永远是青梅竹马之情,近似于亲人之间的互相?保护,情分?淡如水,浓不到爱的层面。
而她对陛下,一入宫便动心了的。
如果?陛下也爱她,她愿意就?此放弃自由,留在四四方方的皇宫中陪他,陪着女儿。
在集市上偶遇见他,她的心境那样跌宕起伏,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本来想找机会入宫的,谁料才几日工夫,就?传来陛下旧疾发作崩逝的消息……
润润浑浑噩噩,黯然神伤。
春晖堂,
正堂中央停厝着黑漆漆的棺椁,镶金带玉、描画尊贵,润润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便是一阵大哭,致使旁边跪灵的正经王爷面面相?觑,浑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几个常常出席宴会的王爷认得?,这位陌生?女子恍惚有几分?像陛下之前那位白月光。
这些年来,陛下的白月光是禁忌,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疤,谁也不能提,谁提了便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