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永安王府早晚被她连累死。
润润怔然转过头,双目比兔子还红,圆溜溜地睁大,缠绕血丝,犹自带着哭腔道,“什么?”
谢寻章点到为止,昂着头走了。
润润又惊又慌,陷入深深的迷茫中。
怎么回事……
再一看棺椁,确实有点不对劲。
若陛下驾崩怎么说也得停在皇宫主殿,群臣叩首,储君侍奉,宣读遗诏,哪有随随便便停在春晖堂这冷宫一隅的?
棺椁的形制,似乎也仅仅是太妃所用。
惊魂尚未定,少顷听得外面太监低沉的喊号声,“陛下驾到——”
进来的男子五官英挺,眉目如画,撑伞于雨中宛若一副湿墨滃染的山水画。
他一袭肃穆的玄服,腰上佩系白绫。虽脸色略有些病态的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冷静自持的风度。
是陛下,是谢郢识。
他眸中悲喜悦颤,见到她的那一刻,哀波变为甜浓的光。
柔哑欲诉道,“润润,朕等了你六年,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润润登时百味交杂,泪崩出来。
他没死,他骗她。
她有点气,登时转身便要走,却被陛下一把拦住,死死禁锢了腰。
润润哭得已将近失声,随即被他打横而抱,出了灵堂便急不可耐地吻在一起,吻意化作雨点,比漫天微雨更急。
许多年不见,他瘦了,却更坚毅了。
她也瘦了,出落得却越发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