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野平静地挪开视线。
耳朵里是高文山长篇大论的背景音,前?景却成了很久以?前?受高文山荼毒的画面。
高一?第一?学期期中考,语文才出分,他就被高文山单独邀进了办公室。
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和蔼得像尊弥勒,却一?脸痛心又失落地看着他,问他:“贺知?野啊,你是不是,对老师个人有什么意见?还是老师讲课不对你胃口?你看啊,你这次考试的失分重点,都在语文上。这个古诗词鉴赏……这个名句名篇……这个作文……”
那卷子翻面儿?的频率,配上他慢悠悠却急切的语调,晃得他眼晕头疼。
为了让高文山少说两句,他之?后?的语文成绩,就没下过130。
挺好,到了小姑娘这儿?,就是“没关系,问题不大,已经很好了”。
要?不是一?个姓高一?个姓岑,贺知?野都得怀疑,小同桌是老高亲女儿?——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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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谁考了多少分,谁成绩好成绩差,在贺知?野这儿?,就跟热搜上今天哪个明星又穿了什么衣服一?样——无?关紧要?。
但岑枳,他小同桌,这回月考这样难度的题,有这个成绩,凭良心说,他还是挺高兴的。
至少不用担心小姑娘高中毕了业就得被社会毒打。
但他还是不爽。
非常不爽。
贺知?野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点儿?什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