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野在她身后,岑枳很快适应了光线。
这才看?清,从幽暗的地宫门到甬道?口,这一路上的地面两侧,整整齐齐,摆着一颗颗头骨。看?材质,像是陶泥做的,还挺逼真。
头骨下颌的位置没在小圆坑里,跟海滩边人被埋在沙子里,只露了个脑袋似的。
岑枳又仔细看?了眼全?貌,挠了挠脸,忍不住感慨:“这地宫的主人,是有强迫症吗?”
而且还不是轻微的,比她还严重。
头骨的颜色和新旧程度都做了处理,暗光下也能看?得出依次渐变的色泽,和石化风化的不同?年份来。
贺知野自然也看?见了,闲聊似的和她讨论起?来:“看?颅骨特征,左边这排全?是男的,右边全?是女的。”
“嗯,”岑枳点了点头,“左边的普遍眉弓突出。”
贺知野:“眶下缘和颧弓粗壮。”
岑枳:“鼻骨也直一些?。”
监控器后的工作人员:“……?”
这俩是来上生物实践课的吗?
这么多?“头骨”,隔壁却没再传来尖叫,岑枳想,他?们?的故事线应该是不一样的。
俩人还没聊完。
“快了,快了,就快满了。”
甬道?深处,突然飘来一道?凄凉阴沉的女声?,在前两个“了”字上拖得极长,随后一声?带音调转折似的轻笑?,幽幽道?,“还差两颗,就能出去了。”
可惜这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逼仄的甬道?里,就有那么点儿阴森诡异的意?思了。
“?”岑枳拧回身看?了眼,果然,甬道?口左右两侧,还剩了两个黑乎乎的空洞。
岑枳仰脸,笑?眯眯地对贺知野说:“在说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