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佩兰指着照片上的两个人道:“他爸妈年轻时候主意大,才大学毕业就瞒着家里,两人领证结婚了。婚后一年,男方家长找上门,逼他们离,威胁阿郁妈妈,不准把这段婚姻说出去。”
“后来我们才知道,阿郁的爸爸家里不简单,婚姻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只能分开,我女儿回岚城才发现,已经有孕了。她子宫壁薄做不了人流,只能把孩子生下来。”
豪门多的是狗血秘辛,但姜弥还是很意外,原来李叔叔是二婚!
可在京市圈子里,根本没人知道这件事,可见瞒得有多紧。
“阿郁没和你讲过小时候的事吧?他小时候过得不好,那会他妈在国外读书,我开旗袍店也挣不了几个钱,他一个小孩,天天为生计发愁。”
“那时候,他经常去白鹭滩赚钱,因为那边没人管,老板敢用童工。这种苦日子持续了好几年,后来她妈妈事业有了起色,才好起来……”
老小区的夏天有种世外桃源般的静谧,阳光斑驳,树荫浓郁。柯基趴在姜弥脚边,摇着尾巴似是睡过去了。
心脏好像被手揪住,姜弥呼吸困难,陷入一种铺天盖地的难过里。
往日的很多疑惑忽然有了答案。学校里人人都说周郁汀家境好,但其实在他身上,姜弥从来感受不到强者对弱者的俯视。他从不浪费食物,因为小时候吃饱饭都是奢侈,也不从歧视那些自我欺骗的人,他说人生几十年,总要做些无用的事。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能给人一种希望仍在,前途光明的感觉。
李佩兰笑两声,“这些话你别告诉阿郁,我就是忽然有点感慨,孩子大了,转眼就十八咯。”
“好,我不说。”
没一会,周郁汀拎着一袋水果和蔬菜回来了,李佩兰收了照片,说:“你坐着,呆会留下来吃饭。”
周郁汀把东西放进厨房,出来打开冰箱拿水喝,忽然间,一双细白的胳膊从身后绕了上来,缠在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