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离木木野躺着的床边愈发近了。
小废物难受地咳了两声,艰难地撑开眼皮,视线有些许模糊,但白发青年俊美的面容仍旧完整地落入眼帘。
“!!!”是白兰啊。
他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了许多,觉察到这一事实的白兰叹息了声,嘴角轻微地翘起。
“一天没看住你,就给我找了个小麻烦。”白兰用微凉的手冰了冰木木野滚烫的脸蛋,惹得对方应激地一缩后,哈地笑出声。
他就是担心青年在昨天落水后,今天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却不成想电话打不通。
那一刻他明显坐不住了,焦急和惊恐倏地涌上心头,认知到这一事实后,他心里有些不适对于陌生的未知情绪,还有可能的软肋而感到恐惧。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然而他只是犹豫了一瞬,就搭着风衣去找人了。
白兰此前用了些小小的、稍微不入流的手段查到了木木野的住址,这样的事对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普通的公寓住宅门锁,对他来说更是不值一提,轻易就能打开。
随行的真希太一郎拳头捏得死紧这家伙干坏事的动作要不要这么熟练!!!
不过他也很担心木木野的安全,虽然对方并不认识自己,但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他也默认了白兰此刻的不正当行为。
白兰冲进去后,没顾得上看这间显然是单身人士所住、干净整洁又带着温馨的公寓布局,他左右扫了眼没发现人之后,就直奔卧室去了。
青年萎靡不振地蜷缩在床上,呈现出婴儿在母体时汲取安全感的姿势,他鸦色头发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原本白皙的脸颊熏染了两酡病态的胭红。
纤长浓密的黑睫微颤,有气无力地半掀,露出雾蒙蒙的眼珠。
白兰摸了摸他的额头之后,就赶紧把人抱去医院了,再烧下去也不知道人会不会变傻。
本来就不聪明了,再傻兮兮一些以后可怎么办?老了还不得被别人骗养老费。
青年仍然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他脆弱地倚靠在白兰的胸前,甚至还能胡思乱想:为什么要是公主抱?男孩子不应该是用背吗?
好没面子。
白兰在护士给木木野量体温时,由衷地说:“小野还真是弱不禁风啊,以后也得常锻炼身体。”
小废物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他一眼,锻炼是不可能锻炼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锻炼。
要一个社畜锻炼简直就是要了老命,最讨厌身强体壮、肌肉流畅的现充了。
他想起昨天在泳池里看到的白兰:八块腹肌线条优美,垒块分明,胸肌也是饱满鼓胀,惹人羡艳。
谁看了不流口水。
护士姐姐将吊水瓶拿过来,小废物烧得挺严重的,话都不能说。光靠吃药好不了,得输液。
期间白兰一直陪在木木野身边,还给他喂药喂水,因为药片太苦了,所以最后还把身上随时随地都带着的棉花糖都塞进对方的嘴里来哄人了。
表面是干练利落的职业女强人,实际上一出病房门就激动地跳起来的护士小姐姐狠掐自己的掌心,飞奔着在下班时去找同事分享甜甜的小情侣去了。
“谢谢你,白兰。”小废物的嗓音还听着还是有点哑,他感动得泪眼汪汪:“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哦,那就亲我一下吧,作为报酬。”白兰单脚搭在另外一直腿上,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对木木野说。
就像是被恶棍调戏的良家妇女,木木野脸红得比退烧前还要艳,“可恶,白兰的脑子里难道都在想那种事情吗?!男高中生都没有你色吧!”
“你错了哦,小野。”白兰眼神幽深,“如果在国高的时候就遇见小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流转在身体的视线,有点涩。
木木野捏紧了拳,差点就想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当个装死的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