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模糊的低语充斥着男人的恶意与调侃,木木野的脸颊和耳朵一瞬间就粉透了。
小白兔就不是大灰狼的对手。
“唔……哈……”粗重的喘息声自一旁的床铺响起。
浅眠的鬼蜘蛛一下就警醒,他睁开锐利的眼眸,直直地射向床上发出声音的那人。
在一片漆黑的夜晚里发出这样的声音是很旖旎暧昧的,并且木木野的嗓音还很悦耳,是那种不分年龄的清爽干净,声线稍微放软了,就是有一种燥人的诱惑。
但是他直觉不对劲,青年被他强迫着绑过来,怎么会在夜里刻意干出低级不理智的事。
男人暗道不好,掀开被子翻身窜过去,快得就像是一匹狼,眨眼就到了猎物面前。
他覆手一摸,脸色骤变触手碰到的就是一片滚烫。
他刚抢来的美人不到半天就发烧了。
就好像是从大户人家的盆栽里挖出来一株玫瑰,偷偷移植到自己的土盆里,才一会儿娇嫩柔软的玫瑰就蔫搭了,还面临着随时会死亡的风险。
这个打击对向来神采飞扬、张狂恣意的野盗来说绝对非常沉重。
“必须找师来了。”
今天晚上注定是会折腾半天的不眠之夜。
宅邸的睡卧里灯火通明,一把年纪、脸皮似枯树皮的老人差点没有闪着腰。
他一身白色内衽,明显是刚从被窝里让人给挖出来,他来时甚至是被提着走的。
小老头刚一站稳,还在缓神时,就被虎视眈眈的目光给盯着,要他给床上躺着的人看病。
男人敛着眸,英挺的眉毛斜飞至鬓中,穿着野盗们统一的紫色内衽,阴恻恻道:“我说,您一定会让他好起来,对吧?”
老头儿是野盗们抢过来的师,专门治疗伤痛的,少有人不给他薄面。
但是,在野盗窝里做事就是要面临有人不讲理的风
险,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轻声道:“是,是,当然。”
既然如此就顾不了恭维了,他跪坐下来,仔细地看了看躺着的人。
灯下看美人,乌黑浓密的发都晕染着一圈暖黄色的光晕,越看是越美丽,不过现在没人有多余的心思欣赏。
白皙如玉的脸颊浮着病态的潮红,嘴唇很干,眉头紧锁着,看起来很难受。
“轻微的发烧,记得等会儿冷敷还有用酒精擦身体。他似乎还有些过敏,很有可能是被子对贵族来说太粗糙了。”
鬼蜘蛛这时候正倒了一杯水,要给对方喂一口,就被师阻止了。
“不行,冰冷的井水对贵族的娇弱肠胃简直是折磨。”老头捻了捻所剩无几的两根小胡子,猜测道:“他今天洗漱用的水,不会也是冷水吧?”
鬼蜘蛛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白发苍苍的老头儿想笑,一位贵族哪是那么好养的呢。以为抢回来就万事大吉了,其实更麻烦的琐碎事情还在后面,那可就有的烦咯。
娇养的大少爷吃穿用度都是强盗一生无法企及的,他根本就养不起对方。
但是看对方面色冷酷凌厉的模样,他是一句多余的嘲讽都不敢说出来。
“之后他用的水都必须烧沸,我等会儿也会把草药拿过来,就请你照顾好他了。现在发烧还不算太严重,撑过这几天句可以了。”
男人的眉也没放松过,甚至到了沉默寡言的地步。师记得,这个男人向来不着调,但是他看得出来,对方是听进去了的。
他跪坐在地上,双手放前掌心贴在地面,弯腰低头朝着师行礼:“劳费您的帮忙了,在下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