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言灼并不是看起来的乖乖模样,他只是长得乖,骨子里还是野的。
秦渡凉劲瘦的腰被言灼跪在身侧的腿并得很紧,他能感受到言灼像个考拉抱住枝干,于是他更用力地抱回去、吻回去。
两个人都明白六年的空缺没有那么容易在一朝一夕填补,可大家的工作特质就是这样,从前是怎么不让自己闲下来,今天就是怎么在碎片缝隙时间里谈恋爱。
“我去洗澡了。”言灼亲完就要爬起来。
秦渡凉一条胳膊就把他捞回来,按在自己大腿上:“哇亲完就跑,像你这样的总有跑不掉的一天。”
说完秦渡凉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那巴掌绝对不轻,但言灼急着逃,没来得及回头瞪他一眼。
其实谁不懂呢,谁没有呢,谁没硬呢。
秦渡凉慢吞吞地也爬起来,叹了口气,应该说,缓了口气。
人是会变的,人唯一不变的就是人一定会改变。
就像命运的公平在于它对谁都不公。
秦渡凉从没自诩过天之骄子,不论外界如何评价,在他脑袋上加上多少前缀和多少特效称号,他都没办法盖棺定论笃定地说,自己还依然能完美吸引言灼。
竞技体育的人需要两样东西,天赋和自信。
因为努力谁都会,当所有人都在日以继夜不眠不休地训练时,最后拼的就是天赋和自信。这点秦渡凉很明白,这也是秦渡凉职业生涯迄今,第一次产生不自信的念头。
优秀的人太多,闪耀的人更多,他把自己藏在头盔里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没人看得见。
他不懂,喜欢一个人会变自卑吗?
他现在想抽根烟。
但他在忍。
卫生间里是言灼嗡嗡吹头发的声音,秦渡凉记得里面有一件干净的浴袍,他甩了甩头警告自己别再乱想,然后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口,刚想出声告诉言灼,穿那个浴袍,门已经从里面被打开了。
言灼没有穿浴袍,言灼的白衬衫只扣了第四颗纽扣,西裤的腰带在脏衣篮上方的钩子挂着,裤腰松松垮垮。
浴室氤氲绵柔,像开了虚化滤镜。
青年神清骨秀,刚刚洗完热水澡的皮肤透着一点点像过敏的粉色,他身上并不是干燥的,所以有一些衬衫布料贴在他皮肤上。
秦渡凉在他开口说话前把他推回了浴室。
太荒谬了,言灼想,有点不对劲,他来上海的初衷并不是想睡他一下。
不对,言灼被顶在潮湿的瓷砖的瞬间,猛地偏过头,强行结束这段亲吻,说:“不行,我明天一早还要回去。”
秦渡凉无辜:“我什么都没想干啊。”
言灼笑的肩膀都颤了一下,满脸写着你看我信吗。专业解说这时候能用八百个字的小作文说满五分钟的枯燥对线,不过言灼暂时没说,言灼先上前半步,让自己衬衫后背别再浸着水淋淋的墙。
“是,你把我推进来,一定是想跟我聊聊抛弃ABS坚持自主抱死,捍卫双缸信仰结果在赛道上熄火了你非说是节气门该洗了。”
一些回忆开始攻击秦渡凉,比如你就像那个扛了5轮Boss没有奶妈奶你……
“这就是专业解说吗。”秦渡凉真诚询问。
言灼悻悻地移开目光:“是、是吧……”
他真不是来睡秦渡凉的,至于秦渡凉想不想,眼下非常明显了,起码在生理上,非常明显了。
秦渡凉解开他衬衫唯二的两颗纽扣,手掌托住他后背,脱下他衬衫。之后,秦渡凉三根手指便扭开他腰间扣子,两只眼睛说要把他吞了也不为过。
结果,他捡起言灼的裤子,搭着言灼的衬衫,指了一下淋浴房侧边挂着的浴袍:“穿那个,我下去让客房服务给你洗了烘干,明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