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凉也点了根烟, 轮胎墙挺高的,秦渡凉需要撑一下跳上去, 然后挨着彭谦坐下。
两兄弟沉默地抽了会儿烟,然后彭谦先叹了口气。
说:“妈的一年以前你还跟我一样的处境。”
“是啊,一年以前大家都是‘还好兄弟过得也不好’。”秦渡凉夹下烟, 其实没抽几口,都顺着风烧了。
彭谦很短促地“嗯”了声,良久才说:“你能理解吧。”
秦渡凉点头:“能。”
尤其是在误会了言灼和张新羽的关系之后, 那段时间的两个人真是镜像emo,连叹气都同步。曾经一度让天哥觉得该找个心理医生给他俩看看。
所以秦渡凉是可以理解彭谦的,甚至说他是可以共情的,那种痴怨和求而不得……秦渡凉拍拍他肩膀,说:“谦儿啊, 算了。”
算了, 成年人与自己最简单的和解。
下午练完车,晚上回去107, 俩人在后院看着月亮喝啤酒。一月份寒风刺骨,喝的啤酒是冰的。
言灼打了个寒颤, 秦渡凉拎着罐装啤酒,歪着头看他,两个人都没说话。
然后“嘭”,互相撞了一下易拉罐碰杯,一起仰头喝了一大口。
一罐啤酒的醉意是朦胧的,尽管当初秦渡凉并没有在绒绒猫猫那里学习到什么是捆/绑,但是按照字面意思,能悟出个七八分。
355毫升的啤酒对言灼来说,只是反应稍稍迟钝一些,伴随一点点飘忽。
言灼被秦渡凉抱在书桌上,107二楼第一间卧室的书桌,高三的时候他们只在这里浅尝辄止地亲吻过。那时候的吻特纯洁,连手都不乱放的那种。
从前有多谨小慎微,现在就有多轻举妄动。
秦渡凉用领带将他两个手腕并拢打结,向上,墙上有个挂钩,以前那儿挂了个收纳袋,放一些纸巾和胶带。
言灼淡淡地看着他,问道:“又看了什么成人读物吗?”
“没了,我被读者群踢了。”秦渡凉说着,又将他膝窝推上来,搁在自己肩膀上。
言灼随他折腾,眉眼含着勾人的味道,说:“为什么踢你?你是不是出言不逊?比如亲自上手指导别人怎么写文?”
“冤死我了。”秦渡凉说,“她们清理不活跃群成员。”
言灼噗地一笑,秦渡凉拽开他裤腰的绳儿,这是一条还挺宽松的睡裤。
书桌上还留着言灼高三时候的的小书架,秦渡凉一直妥帖地保存着,那其实是一个文件收纳盒,里面立着几本高中教材。
两个人就在这小书架旁边,言灼的所有神态被他尽收眼底,这是秦渡凉最喜欢的角度和姿势,他能看见言灼愉悦享受的样子,对他来讲是最好的鼓励。
秦渡凉的眼帘低垂着,说:“灼灼,衣柜里还有你的校服。”
所以第二次的时候,颇有些……在和18岁的言灼在做的意思。
言灼只迷离的掀着眼皮,喑哑地谴责他:“秦渡凉,你有点畜生了。”
元旦假期的几天,偶尔陪秦渡凉去练车,然后播播游戏,又看了场电影。时间过得很悠闲,虞沁所在的GEK战队今年归来仍是四强。
二月的第一天大家出来喝了顿酒,没过几天,环塔拉力赛开放了报名通道,飓风车队报了三个组。前驱组、四驱组、摩托组。
三月的时候,小姑要搬去隔壁城市住六个月,二人就去帮忙搬家。
小姑家里言灼的那个房间里还有很多旧物件,小姑的东西打包好之后,言灼回来这个房间里,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
搬家公司拉着大包小包出发了,大货车从窗户下面驶离小区,言灼抚了抚陈旧的书桌,说:“这是你第一次到这个房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