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阮清沉默的太久,苗辞遇看向了阮清,“怕脏?”
原主被原主的母亲养的什么也不会,又天天被自己的母亲灌输他不行的思想,久而久之最不喜欢别人看低他了。
阮清只能像是被戳到了痛点一般,眸子里满是怒意的看向苗辞遇,“谁怕脏了!?少瞧不起人了!”
原主不是领头人,没有资格只在旁边看着,更何况每一位村民都被分配了区域,只有种完了自己负责的区域,才可以离开。
阮清说完后,在苗辞遇和村民们的视线下,僵硬的挽起了自己的衣袖。
苗辞遇的视线落在了阮清的手腕上。
阮清从来就没有干过什么粗活,也很少见什么太阳,肌肤白皙细腻,依稀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带着一丝病态的美感。
……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色气。
阮清整个人都很纤细,苗辞遇感觉自己轻易就可以折断他的双手。
村民们虽然已经开始干活了,但注意力却一直在阮清身上,不过很快他们就在苗辞遇危险的视线下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苗辞遇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阮清挽好衣袖和裤腿后,就脱下了鞋子,站在了田坎边缘。
初夏的天气,不算冷也不算热,但光脚站在湿湿的田坎上,还是有些冰凉的。
水里时不时有什么黑影翻滚,阮清的表情已经快维持不住了,又不得不维持。
他努力做出一副嫌恶和不耐烦的模样,抬起脚试探着往水里伸。
阮清并不知道,他再怎么强撑,他那缓慢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
身体是会说话的,阮清此时整个人看起来不安极了,就好似被什么吓的炸毛了的小奶猫,浑身都写满了可怜和抗拒。
但又不得不去做。
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小奶猫只能逼迫自己坚强起来。
然而阮清的脚才刚落下去,他就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脚边动,而且还在企图缠上他的脚。
那东西是活的!
阮清瞪大了眼睛,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失措,立马抽出了自己的脚。
然而阮清抽的力气用的太大,整个人稳不住的向后倒去,这一次再也没有木棍能支撑他的身体了。
阮清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阮清并没有摔进田里,苗辞遇在阮清快要摔倒时,扯住了阮清胸前的衣服,将人扯入了自己的怀中。
失重的感觉很难受,阮清在摔的时候就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被苗辞遇抱在怀中后就扯着苗辞遇胸前的衣服。
苗辞遇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少年,眸子晦暗了几分,他低沉的开口提醒道。
“村民被分配的任务必须要做完,这是苗家村的规矩。”
阮清死死抿紧淡粉色的薄唇,身体有些僵硬,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一丝脆弱和无助。
苗辞遇垂下眸,“求我,我帮你。”
阮清很想恶劣的反驳回去,但反驳回去也就意味着他负责的那部分任务必须自己完成。
水里的未知虫子让阮清很抗拒,那是来自身体本能的抗拒,抗拒到连大脑也无法克服,就像是他怕鬼一样。
更何况,那虫子绝不是什么无害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