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都不过是某一刻的念头罢了,没有刻意,也没有缘由,正?巧是她?要?挽发,仅此而已。
卫若漓将臂弯里的披风展开来,轻轻盖在师泱身上,动作轻柔,生怕吵醒了她?。
她?其实很怀念那时候在平燕州的日子,一座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只有她?们两个人,清晨赶集买菜,亲自烧火做饭,洗碗洗衣,天黑了就爬到屋顶上看月亮看星星。
没有恩怨,也没有仇恨,她?们拥有的,只有那片天和那片地,还有彼此。
殿门外,钟怀珍撑伞停在那里,她?看着远处廊庑下的两道身影,看着卫若漓那眼里的珍视,那小心翼翼为眼前人盖披风的温柔,只一瞬间?,她?忽然连站在这里的勇气也没有。
师泱睡得不安稳,猛地一下惊醒过来。
她?满头是汗,像是被?水呛到,猛烈地咳嗽了下,连忙惊声大?喊道:“阿漓,有水——”
卫若漓被?她?吓到,连忙抓住她?的双臂,喊她?:“师泱!”
师泱愣怔在那里,一时之间?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她?做了个噩梦,梦到她?和阿漓去兕匣山,她?们正?往前走着,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条很深的裂缝,裂缝里洪水滔天,她?眼睁睁看着阿漓在她?眼前掉进?了那道裂缝之中。
师泱神情有些恍惚,只盯着卫若漓眼睛一眨不眨,卫若漓看出来,师泱吓到了,忙抓住她?的手,安抚她?问道:“怎么了,师泱?”
师泱脱口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掉进?了深渊里,我怎么喊怎么叫,也没有人来帮我。”说着说着,眼眶忽然酸涩,她?伸开手掌,环住卫若漓的脖颈,整个人趴在她?的怀里,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