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再三推拒,都没有推脱成功,心中暗自有了计较,目光微转,便笑着点点头,让锦年先接下来。

俞锦年觉得有些不对,只一时没想到哪里不对,将那项圈收起来,递送到母亲身边的嬷嬷手中,着她帮忙收好,这才行了礼出去。

这里是夫人们叙话的地方,女郎们不是在花厅里说话,就是在院子里玩,她自是不愿意留在这里。

出了门,俞锦年还在思索严夫人的目的。突然这样对她示好,绝不是严夫人嘴里说的喜欢她,怕是打别的主意。她这样的女郎,还有什么主意可以打?只能是亲事上了。

永乐侯府品阶与淮安侯府一样,淮安侯府是太后母族,永乐侯府是淑妃母族,恒王殿下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听闻朝中已有立储之声,他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了。

所以永乐侯府严家,也水涨船高,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门户。这样的门楣,家中郎君不愁寻不到高门大户的贵女做夫人,为何严夫人独独看上了她?

她与俞锦清可不一样,但是“乡下”养大的这一点,身份上便拉低了许多。难道严家有什么庶出子不成?可若替庶出子筹谋,也不至于拿出这样贵重的礼物吧。

俞锦年想不通,索性也不想,琢磨着回头问问唐阿媛。

丫鬟将她带到通往花厅的小径,便躬身行礼,言说还有事情,请她自己过去。俞锦年也没说什么,这里并不算远,今日来来往往的仆从也多,倒是不必担心迷路。

只走了没多久,便见着一旁的凉亭当中坐着的,正是晋王殿下萧辰龄。萧辰龄定定的看着她,绷紧了唇一语不发。

这样看过去,俞锦年甚至瞧见那眼神中,有一丝滔天恨意。她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恨?可那丝恨意转瞬即逝,再看过去,他又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晋王殿下。

若就这么走开,自然是失礼。俞锦年缓步行到凉亭外,隔了两步距离,屈身行礼:“晋王殿下万安。”

她平静无波的声音,像是将萧辰龄从遥远的思绪中拉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