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锦年倒是有条不紊,摸过文娘的情况,便道:“让冯叔开催产药来。”

一直守着的稳婆吓一大跳:“这……这不妥吧,她这生不下来,下了催产药,岂不是更麻烦?”

“听我的,剪刀呢?热水参片鸡汤怎么还没来?”

俞锦年不含糊,走到文娘面前,给她灌了鸡汤,又让含着参片,这才说:“你放心,你这是双胎,所以比寻常人艰难些,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先蓄一点力气,一会儿喝了催产药,我让你用力的时候,你便拼命用力。”

文娘当真是气若游丝,她有些神志不清,可也听得屋内外的声音。稳婆说没用了,婆婆甚至骂她不中用,连孩子都生不下来,连那冯大夫都说不知怎么办。

她是心灰意冷,知道生产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可她这都第四胎了……

如今,得了耳畔女子的鼓励,双胎?她喝了暖暖的鸡汤,似乎真的有那么点力气。腹中的疼痛让她想使劲,又记着女子如仙子般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能活,也应该听话,尽量蓄些力气。

一双温柔的手,在文娘疼痛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一圈一圈,其实并没有减轻多少疼痛,但无端端叫人觉得安心。

等灌了催产药,俞锦年便指挥着:“将剪刀洗净擦干,放在火上烤。”

稳婆吓一跳:“孩子都还没生出来,要剪刀做什么?”

“你若不帮忙,就请出去,屋子不大,人多太挤了。”俞锦年毫不客气,嫌这稳婆太过呱噪,又怕文娘害怕,不得不小声说着,“是双胎,难免吃些苦头,你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