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权衡之后,才放下心中之人。如今伯爵老夫人过世多年,而老太爷也已经……奴婢是怕流言不利。”

俞锦年只静默片刻,便仰头笑起来:“不可能,旁人如何我不知道,但祖母的性情我最是了解。她与我说,这世上的一切并非非黑即白,但偏偏她就是那么个非黑即白的人。青嬷嬷,你是祖母的贴身侍女,最是清楚不过的,当初的祖母,真是那样一个,在那好兄弟二人之间游移不定的人吗?”

“自然不是。”青嬷嬷连忙否认,“老夫人一早就认定了老太爷。”

“不错,祖母早就认定了祖父,而唐家老太爷恐怕也不是因为权衡什么自身的责任与感情,他那时当为唐家世子,自小就知道责任是什么,又怎会突然明白而放弃感情?只可能是他发现了祖母的心思,之后再争无用,便放弃了。而后来,他依旧与祖父是支教有人,足见他早已释怀。”

俞锦年眉眼弯弯:“我自小时候,祖父就教导我,行事当坦荡磊落,不必束手束脚,尤其是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事情。”

青嬷嬷愣怔许久,才叹了声:“还是小姐想得透彻分明,是老奴短视了。”

“嬷嬷是关心则乱,但想得太多反倒是庸人自扰,没那个必要。”

淮安侯府。

淮安侯吃了瘪,回去也是一肚子火。这还不算最要紧的,晚上发生的事情,被许多人都知道了,第二天便流言纷纷。

贵人自是清楚,都道那俞家二小姐可怜,被晋王抛弃不说,还被亲生父母赶出家门。虽说也有人说这二小姐不懂事,性子执拗,但许是因为有唐家的支持,这样的话反倒少了。

只是如此,倒是将俞锦清架在火上烤。人家不敢说晋王,又有不少嫉妒俞锦清的,七嘴八舌说得更过分,说俞家偏心,只捧着长女,对次女弃之如敝履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