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没空在这里与陈氏分说,抬脚除了院子门,又揉揉眉心。合该去沐春堂给母亲请罪,也该去看看俞锦年,但他心烦意乱,根本就不想去。

他顿了片刻,索性抬脚往西院的外院走过去。先去与二弟商量着找寻择轩吧,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说。

只是一路上,他脑海里都在浮现陈氏的话,他一点都不觉得那些有什么问题。陈氏说错了什么?若不是俞锦年惹出这样的事情,陈氏怎么会如此待她——当然,陈氏也的确太过心狠了些,女儿怎么不好,责罚便是,怎可动手呢?

但是,俞锦年也的确不听话,既不懂得大局为重,也不懂得替家里着想,平白占着个永平县主的封号,却没有给家里带来一点助力。这助力,似乎是有的,可全都到了二弟身上。

毕竟连皇上,都称赞二弟教养的孩子品行好。明明那是他的女儿。

所以母亲是不是故意的?

淮安侯是怎么想的,俞锦年不知道,她连夜搬去了沐春堂,可听雪堂的草药却没法挪动,最后只能让秋雨和禄儿两个辛苦些,每日过去侍弄。

而且,俞锦年晚上便写下一张方子,连着相应的用料,差人送到乐阳侯府。表示这些时日,安丰县主侍弄草药辛苦了,但因她不舒服,恐怕往后不能请安丰县主过府种药了。

另则,傍晚的事情也谢谢安丰县主。什么事情她没有明着说,但也知道大家心知肚明,这些材料与乳霜的方子,便当做是谢礼,送给安丰县主了。

乐阳公主从嬷嬷那儿知道侯府的事情,也知道女儿受惊了,便也不顾时辰很晚,赶到女儿的院子里看。见女儿还未歇着,正捧着那些东西发愣呢。

“安颜是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