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的大掌压力陡然变大,俞锦年承受不住,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是难得楚楚可怜的样子。

淮安侯见惯了长女那边柔弱模样,还是头一回见着倔强的俞锦年露出这般神情,他有片刻恍惚。

俞锦年接着说:“明明……父亲最孺慕之人便是祖父了,为何……不肯承认?”

“我没有!”

淮安侯猛地松开了手,退后一步跌在在地上,瞪大一双眼看着俞锦年。

俞锦年爬起来缓缓走到他面前,抹了一把面上的泪,笑一笑说着:“父亲,若是你真的那么狠心,现在我与锦诗,都不会在这里,是不是?”

“你应该将我们捆了,交给俞锦清,对不?”

淮安侯眉眼微缩:“你休要胡言,我只是……我告诉你,就算现在留你们一条命,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待得晋王登位,锦清便是皇后,而你们……”

“这话,父亲自己也不相信的吧。”俞锦年展眉笑起来,“他成了逆王,靠着那几千私兵,妄想弑君夺位,那是痴心妄想。父亲,你比谁都清楚,晋王不可能,你最疼爱的女儿俞锦清已然失节,根本不可能做皇后,这辈子,都不可能。”

淮安侯瑟缩一步,并没有应声。

俞锦年不依不饶,继续前行一步,冷冷的说:“所以,父亲不要妄想两头了,现在停手,至少可以留一条性命,归去邾城做个富家翁,也是挺不错的,不是吗?”

听到这里,俞锦诗很是不忿,大伯父都做出弑母之举——就算刚才姐姐说,那是大伯母所为,却也是大伯父默许,大伯母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现在,姐姐这话竟然是妥协,只要大伯父不再行动,便要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