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陆云檀拉住了李明衍的衣袖,倒也不能说拉,她的手指甚至不能灵活地动,只能用小拇指去勾着他衣袖的一处,“不用喊大夫,不过是一点点疼。”
李明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道:“真的不用喊吗?”
“不用喊,殿下,就是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帮我一下。”
陆云檀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慢慢出汗,因为掌心还红肿着,点点汗水黏着手心,多少有点不舒服,可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
陆云檀压着跳得越来越快的心口,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慢慢道:“我看太傅的药膏不错,殿下能帮云檀抹一点到伤口吗?”
承恩殿又是那一片静默,这回陆云檀甚至都没有听到熏炉烧炭的声音。
只觉得安静极了。
殿下一句话也没有说,陆云檀都不敢抬头看他的神色与眼神,紧张得都有些坐立不安,手心的汗沁得越来越多。
随着安静时间的延长,陆云檀的悔意与羞意越来越浓重。
她后悔了。
她后悔了。
就当陆云檀要说出‘不用了,是云檀唐突’这几个字时,李明衍终于开口了:“抹哪个伤口?”
陆云檀羞意更重。
她都不知殿下问的这句话何意,郑太傅拿来的药不就是涂在脖间的伤口的吗?为何殿下还要问她这句话?
可殿下都问了,陆云檀也只好硬着头皮道:“脖间。”
这两个字一出,在陆云檀看来,空气都似乎粘稠了几分。
而她的耳尖瞬间泛红,幸好有发遮着,殿下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