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听着也替娘子难过,但想说点吉利话、开心点的事,于是开口道:“姑姑莫伤心了,姑姑想想,娘子要是在府里过得好,太子殿下也不会接娘子进宫,那姑姑不就碰不着娘子了?更何况,太子殿下对娘子的照料,这世上有哪个父亲比得过?就算平南侯世子从幽州回来,也会感激太子殿下照顾他妹妹的。”
“也是啊,”尤姑姑眼中散了点惆怅,道,“娘子幸亏有太子殿下,不过娘子明年及笄出宫,也不知殿下到底什么想法。”
……
外头的雪停停下下。
陆云檀在里屋待了一会儿,还是抱着那装有柳道宁驷马封侯图的长细箱匣出了屋,决定去正院那儿等一会儿父亲。
她许久没见到父亲了。
上一回见到还是去年父亲的生辰,父亲说遗憾这一生没有看到过柳先生的真迹,若是得到了一轴真迹,那真是死而无憾了。
那今年生辰,父亲若是看到这轴图,定会极高兴的。
她也给母亲折了一年的黄纸,还有其他许多东西,过几日去母亲的坟上一一给她烧过去,一年未在父母膝下尽孝,只愿他们都过得好些。
陆云檀等在内门必经正院的抄手走廊上,想着等会儿就要见到父亲,他见到真迹的欣喜笑容,她便越想越开心。
以至于都不在意那快冻僵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