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琨说得自然是曲池坊落水一事。
陆云檀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继而放低了声音,对郑合敬道:“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郑合敬一愣,显然不知陆云檀能与他说什么,但还是随她到了一旁。
陆云檀道:“先生,我听说丹霞山之案由您与范大人审问,有些事蹊跷,想与您说一说。”
实则她是想与殿下说的,可今日气氛如此,她紧张得全然想不起这档事来了。
而接下来她躲着殿下都来不及,更别提主动来承恩殿,正巧郑老先生来了,可解了她的困。
陆云檀将自己那日的猜想一一说与郑合敬听,郑合敬边听边点头,最后认真地嗯了声:“丹霞山之案还有不少疑点,你提出的也在内,本来无人且无证据证实,被你这么一说,确实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陆云檀听郑老先生这么说,知道他上心了,心里的石头也便落了下来,想着与郑老先生道别回宜春宫了,抬眸却见郑老先生欣慰地看着她。
“云檀长大了,”郑合敬感叹道,“想当年殿下把你带到老夫跟前,说想老夫除崇文馆之外,平日里多来教教你,那个时候你才多大?”
郑合敬手轻比划了一下:“哦,还是这么小,怯生生的,问你什么,一问三不知,交代你回去写的文题,也是一塌糊涂。没想到现在,云檀也这般厉害了。”
……
听这番话,当年向殿下话里话外抱怨她太笨的太傅们,有一位也是郑老先生吧。
回想那段时候殿下来宜春宫时,脸色都黑着,可也不会说她什么不好,不过对她却是更严厉了些……这些与殿下日日夜夜度过的日子啊,出了宫之后,她该如何熬过回忆后的无尽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