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她爹跟他来往的信,从第一封看到最后一封,可以明显从信上看出他在慢慢改变。
怎么说呢?
就好像一个满腔抱负与热血之人,渐渐变得波澜不惊,就如同这官场一般,将一切情绪都潜藏在水面之下。
也许他本非无情之人,只是诸如这样的场面看得太多,经历了太多,才渐渐改变了自己。
但颜青棠没有忘记,他们之间其实有仇。
“若你早能有此感悟,也许我爹不会死。”
这话让颜瀚海当即静默下来,终归究底她和他之间一直隔着一条人命,也许还要加上她的一条,只是她侥幸没死罢了。
“你好好养伤,我还要回布政使司,接下来苏州应该会很热闹。”
确实热闹。
因为这位端王世子的到来,近日苏州各官署衙门都沸腾了起来,苏州知府薛思吉更是忙前忙后,想巴结的心思只差明写在脸上。
只是颜青棠没想到这事竟会与她牵扯上。
“新的江南织造召集各大丝绸商前去织造局说话?”
李贵点头道:“消息是直接通过吴江县衙,递到家里去的,姑娘如今可怎么办?”
怎么办?
自然不能不去。
经由这段时间的养伤,如今颜青棠的胎气已经坐稳,身上的淤伤也消得差不多了,只有手上的伤稍微严重些。
但由于有景送来的药膏,如今血痂已经掉了,布也不用裹了。
当然,还是不能拿重物,但不影响简单的日常活动。
“有说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