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里,皇后正在睡着,睡梦中也难掩她哭肿了的眼睛。
感觉到身边的床铺下陷,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见熟悉的脸庞,忙环上他的颈子,眼眶酸涩又想哭。
“别哭,我给你报仇了,我给祚儿发了份诏令,让他想杀谁就杀谁,让他把害他的那些人通通杀光。”
“我倒不是担心祚儿,而是心疼青棠和小孙孙,那种情况下也不知青棠那孩子怎么把孩子生下的,这些人简直丧尽天良!”
提起来,皇后就又想哭了。
“所以让太子通通把他们都杀光,给小孙孙报仇。”纪昜安慰道,又说:“其实都怨他,他早就收到消息了,偏偏不告诉你,说什么太子自己会解决……”
[你真是一天不说话我坏话,就难受。太子已成年,许多事情都需要他自己面对,他既觉得自己可以,那就去做。你事事都揽下,还打不打算过一两年就退位,带她出去游历天下?我倒不介意多打理几年朝政,替祚儿将前路铺一铺,可你——]
[……]
外面,纪昜忙改了口:“其实他这么做,肯定是准备了后手,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是实在想念小孙孙,就给祚儿去信,让他忙完了把人带回来。”
“你说的是,我这去给祚儿写封信,如今孩子都生了,他到底打算何时带人回京?”
朝堂上的风波暂罢,可京里私底下的涌动却未停,但这一切都暂时和苏州没什么关系。
纪景行在收到诏令后,就大刀阔斧了起来。
那些罪证确凿,但又没那么紧要的人,先在苏州的菜市口杀了一批,该抄家抄家,该流放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