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藤乃却对此接受良好,毕竟,只是看不见而已,不会再比无痛症更差劲了。

至少,她现在能清楚地确认自己是活着的。

她可以活得更久一点。

她可以多和人说些话。

她可以更多地去思考、思念……去创造回忆、留下痕迹。

藤乃曾是缺乏生存实感的人,但现在有太多的东西填补了这片空虚,为此,她感谢那位陌生的白眼女孩,将这个机会留给了自己。

这个世界对她关上了一扇窗,但她可以选择走出门去。

她曾经为复苏的疼痛欣喜——尽管她不清楚那种感情是快乐,但她仍然借由对疼痛的共鸣去支配他人,以此来寻找自己在世界的位置。

直到蒙在疼痛之上的假面被揭开,她终于明白了死亡的重量是何等沉重。

她已满身罪孽与污秽。

……

藤乃从他人口中提取这个世界的信息,以一种平淡的姿态快速适应着。

夏日的雨来临,藤乃很喜欢这种雨天,因为再见到学长的那日,就是这样的天气。

婴儿小声哭泣,乳母连忙将她抱起开始喂奶,哼着歌曲哄吃饱的大小姐睡觉。

多么漂亮乖巧的孩子啊,日向阳子想,怎么就看不见呢?

她的心中突然产生一抹悲哀,这样的被所有人放弃的大小姐,该如何在日向家立足啊。

阳子也不过二十岁,丈夫在九尾妖狐袭击村子时不幸牺牲,她因受惊与悲痛难产,孩子也没有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