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早知道你会易容术,我何必专门给你弄点障眼法,不是吗?”
阙渡不言,侧头,正视扶窈。
恰逢容大小姐倾身凑了上来,一眨眼,那张芙蓉面便离他只有半尺近。
气息几乎都洒在他脸上。
少女声音柔柔,落在耳边,像闺中的呢喃:“所以,晕过去是装的吧。”
话音落下,伴着一道忍痛的闷哼。
扶窈指尖轻轻一点,将一寸长的符摁在他的手腕上。
符箓无火自燃,灵力一瞬迸发。
阙渡腕上肌肤几乎透明,经脉凸显,随即便紫得发乌,像一条蛰伏已久的蛇,顺着手臂爬满全身。
少年躯体痛得不自觉抽搐起来,不得已仰头,用脊骨死死抵住墙壁,抑制着剧烈的暴动。
为了不出声,嘴唇已经被咬得滴血,顺着下颌落在素色衣袂上,如红梅初绽。
说时迟,一切几乎都在一刹那。
不过转眼,阙渡已经昏死又醒来了一回,
扶窈也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凡人的本能,令她在灵力的剧烈波动下忍不住发怵。
然而她克制极好,表情不变,只是提前抽走了符。
余光一瞥,那符箓才燃了三分之一,已经有这么大威力,全部使出来,怕不是真的得要这人半条命。
阙渡浑身紧绷的线条一下子松了下来,别过头,急促而紊乱地呼吸着。
冗长的寂静中,只能听见车轮毂股之声。
良久后,扶窈道:“看来,这才是你的伤全部发作出来的样子。”
阙渡不答。
然而答案已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