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示意丫鬟给阙渡递上披风,捂一捂那刺鼻的味道。
那小丫鬟是个凡人,穿行在一群修士中瑟瑟发抖,递完便把腿跑得没影了。
扶窈也没有把她喊回来,站在原地,看着一动不动的阙渡,细听着他粗重的喘气声。
阙渡的气息已经极度紊乱。
却并不像是因为外伤,反倒像是内里经络丹田的作用。
撑地站起身来之后,身子还晃了晃,看样子十分勉强,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似的。
虚弱得跟方才那个手刃唤天隼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但容大小姐是绝对不可能心疼他的,拎起裙摆便向外走去,只抛下一句话:“跟上。”
于是乎——
容大小姐在前面走着,那个疯子一样的奴隶披着墨色披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仿佛是一头野兽,正在保护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
阙渡走一步,血迹便跟着流了一地,有他的,也有灵兽的,看着甚是骇人。
足以彰显出方才那场角斗,确实是一场鏖战。
当大小姐走上观台时,四周鸦雀无声,那群方才还在搬弄是非的修士们,一个个都成了锯嘴葫芦。
甚至不用谁说,全部就乖乖让开一条道来,恨不得离容扶窈和阙渡越远越好。
心里的想法,更是全都不约而同地表现在了脸上:能从黑市里买这么个疯子回来,谁知道容扶窈以后还会丧心病狂地干什么?
他们对容大小姐有了崭新的认识。那些嘲讽她的,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扶窈贵人多忘事,把自己忘掉最好。
不然,他们的下场恐怕也不会比那只唤天隼好到哪里去吧……
等扶窈彻底离开这里,观台上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然而,那已经跟大小姐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