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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窈却已经越过他,坐到了窗边的榻上,闻言,头也不回,语调还是懒懒的,似乎一点都没把他的不悦当做一回事:“那就现在说吧。”

连白雾都诧异,若说之前是她强势,那如今平等交易,哪有把人呼来唤去的道理?

白雾:“你多少还是……”

“怎么,在杀人未遂之后,要刷一把他的好感吗?”扶窈悠哉悠哉,“总归,就算不差使阙渡,他肯定也想弄死我。”

那还不如趁阙渡忍着的时候,把人物尽其用呢。

容大小姐平生最拿手的,恐怕就是得寸进尺了。

不仅让大魔头帮她擦干头发,还有闲心对着他的手艺挑三拣四。

“……嘶,轻一点,别把我头发弄断了。”

阙渡连应都懒得应,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些。

从他这个角度,一垂眸,就能看见少女细白柳颈,顺着往下是秀骨香肩。跟屏风上被拉长的影子相比,少了几分过度的纤瘦,更添珠玉般的莹润。

她涂的药膏需要厚敷,黏在布料上难受。因此亵衣并非贴身,而是有意大了一圈,视线落下时,隐约能看见蝴蝶骨起伏的弧度。

——便同她那张脸一样,无处不精妙,无处不如鬼斧神工。

手指捏皱丝绸,阙渡将其扔在一边,退了一步,兀自道:“好了。”

扶窈摸了摸半干的青丝,也没再使唤他,视线顺着窗棱望向外边,俯视着盛乐里的十里长街。

或许是因为天光初亮,街上几乎没有行人,竟有几分冷清。

阙渡突然问:“我之前做奴隶的时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