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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阙渡移开视线,语调蓦地冷淡下去,“反正在哪儿呆着不是呆着。”

手却伸了过来。

扶窈拍掉衣摆上的雪水,从善如流地搭着他的手,起身。

她看着眼前这了无人烟的雪山,正准备自然而然地指使阙渡,去打探一下周围的情况。

却突然见少年沉了脸色,望向她身后,语调比这飞雪还冷些:

“——倒是三皇子殿下待在这苟且偷生,又是想做什么?”

扶窈转过头。

先看见的当然是离她一尺的林知絮。

再越过山头,便看见不远处那颗万年青旁,站着一道清隽的身影。

先前,他们都没有发现他。

贺敛踱步缓缓走了过来,却没走近,而是站定在林知絮旁。

他自然不会像阙渡口中说的那样苟且狼狈,相反,看上去心安神泰得很。

形容也同样毫发无损,看上去并未被那箭雨波及。

好像他不是在一个历练的幻境中,而是顺便过来冬游一场。

青年不疾不徐地解释:“皇室嫡系流着的血也能感应凤凰羽,我有所感应,自然心生向往。”

扶窈还没来得及说话。

林知絮倒是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伸手,挡在贺敛之前,看向扶窈跟阙渡,维护之意已经明显至极:

“巫祝大人并未让三皇子殿下离开,恐怕也是有他的用意在。”

用意,什么用意?

贺敛一看就跟阙渡一样,是想办法躲过了那场箭雨,擅自留下来的。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林知絮非要拿这个当挡箭牌。

她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其实不过就是瞧上了贺敛的血脉有用,想试图与三皇子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