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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梳头发。

珠宝噼里啪啦砸在木桌上,是在挑首饰。

显然是为了等一下去集市做准备。

同样都是拿到羽毛的人,跟林知絮相比,她真真是太懒散了。

说不想做圣女,完全不是骗人的,是真不想做,只想在这里打发时间。

或许是从镜子里瞧到了他的身影,大小姐放下梳子:“又怎么了?”

阙渡这才发现,他不知不觉地,已经在这站了好一会儿。

大魔头:“你很吵。”

扶窈毫无悔改之意:“你不是可以剥夺五感吗,把自己的听觉关了不就行了。”

“而且,我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做我自己的事,你非要听,是你的问题,知道吗?”

阙渡没理她。

然而走回房里,啪的带上门时,那重重一声,已经足以泄露少年的心绪。

他倚在门背上,垂下眸,眉不自觉蹙起。

手摁在眉心,似是在想什么。

想到最后,却还是扶窈刚刚那句话。

——他的问题。

的确。

虽尚未求证于专研人蛊的药修,但作为蛊主,感受自然最为真切。

母蛊异常发作,确实是因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梦魇而起。

事情还要回到他体内母蛊被牵连发作,拉着大小姐跌下溪水的那天晚上——

阙渡头一回梦见了奇怪的东西。

他刻意地忘掉了那段梦的内容,不去回想。

但相反,记得很清楚的是,醒来后,自己颈间,身上,全都是汗。

自那之后,便像是无法控制住母蛊一般,在没有被子蛊诱发的情况下,径自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