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到了现在,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扶窈也不会想出这种招。
谈到这里,不管阙渡还要在这私牢里做什么,扶窈是待不下去了。
她绕开阙渡,提裙准备离开。
身侧,男人又问了一遍跟之前差不多的问题:“你拿到心头血之后呢?”
“我说了,无可奉告。”
扶窈不想浪费太多言辞。
余光瞥他凛冽肃杀的侧脸,想了想,又补充道:“总之,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叫你生厌;也不会再阻止你,与你为敌,不是挺好的吗?”
他杀不了也伤不了她,折磨她出气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了。
这笔烂账根本就算不清楚。
如此别过,已经算是格外美满的结局。
阙渡侧眸,脸庞映在冷剑上,神色比剑光更叫人胆颤心惊:“好不好,并不是你说了算。”
他的眼神如同冰冷潮湿的雾气,只消一眼,便让人觉得寒意贴着皮肤往骨头里钻。
后背发寒倒是其次,却着实叫人不舒服,似是被暗处的毒蛇盯上了,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突然咬下一口,泛起一种挥之不去的黏腻阴冷。
扶窈捏着衣袖,转头直视着他,语调也随之冷下来:“总有什么是我能说了算的,例如,你外表再刀枪不入,脏腑经络也并非铜墙铁壁吧?”
若那半颗鸾丹自爆,他的经络都有断裂的可能。
无论阙渡再厉害,他也是个修士,修士的灵力没有经络运行,那要如何,做回一个凡人吗?
她不再露出刚才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冷眼很是高傲,半分不给阙渡面子。
大魔头却未有愠怒,反而冷淡吐字:“这样便顺眼多了。”
“——方才那假惺惺的嘴脸,跟记忆中一样,叫人嫌恶。”
这还是阙渡今日同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竟然是专门来嘲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