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道:“你不会真是在幻境里中了邪吧?”
怎么之前还是个好端端的人,出来突然就神神叨叨的。
贺敛愣了一下,随后一笑。这一回,笑得比之前展颜许多,面色看着格外柔和。
他说:“当然不是,只是以前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么多话而已。”
说得适可而止,便还能保留三皇子殿下高深莫测的形象。
说多了,就高深过头了,直叫扶窈觉得他病得不轻。
扶窈还从青年的语末,听出了一点点愉悦的意味。
她没空细细品味,只用自己的真小人之心揣测伪君子之腹,径自挑破她认为“真相”:
“该不会是见我做了圣女,三皇子殿下后悔之前卸磨杀驴的行径,想要靠装疯卖傻混过去吧?”
不然,什么都是“对她好”,不跟她合作是对她有利,那之前把她关进鸾台是不是也是对她有利?
扶窈觉得,他这么会装的人,就是想靠故弄玄虚,诡辩过她,让她举棋不定,暂时没办法报复他。
“我从没有替自己辩驳过。”
贺敛不意外扶窈这般想,却也十分平和:“日久见人心,时间还很长,你有的是时间验证我说的话。”
大小姐听不得这话。
她下意识反驳:“没多少日子了。”
策典之后,交易完成,拿了心头血,她绝对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
贺敛依旧还是那副不置可否的态度,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普洱,又拿了一个新的茶杯,问她:“你要喝吗?”
“我不爱喝茶。”扶窈婉拒。
她低着头,又抿了两口清甜的荔枝蜜,理了理思绪,才问道:“我还知道你之前把阙渡当做药人,有研究出来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