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窈深吸一口气,连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都懒得装出来了。
反正他们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没什么好装下去的。
“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在这里怎么关心一只垂死的过街老鼠。”
阙渡的视线从那命悬一线的贺敛身上扫过,唇边夹杂着厌恶的冷意更浓。
一旦那剩下的一魄从贺敛身上回到他体内,他绝对不会再给这个皇兄留半条活路。
扶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关心”两个字的。
恐怕贺敛听了都觉得可笑。这世上哪有一上来就碾断腿骨的关心?
看来大魔头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好好对待过,没见过善意,连善与恶的界限都分不清。
换句话说,真是瞎了眼了。
她懒得反驳阙渡,多看那俊美的面庞一眼都觉得烦人。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诡异又僵持的沉默。
扶窈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指尖,一边平缓情绪过激后牵扯着身体一阵阵针扎般的疼,一边理着思绪。
片刻后,她突然道:“我刚刚,从贺敛那里听到,你是怎么偷梁换柱的了。”
阙渡明显要说什么。
他现在跟一头初入村落被陷阱伏击过又逃出来的狼一样,只要一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便会下意识亮出獠牙。
然而大小姐抬起眼,打断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你不疼吗?”
“亲手杀了自己一遍,你真的是习惯了,所以一点都感受不到疼吗?”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