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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心眼也很小的。

回到寝殿,喝了巫医端上的汤药与符灰水,扶窈本想支走侍女。

然而那侍女受老巫祝所托,一定要见她躺回床榻上才作罢。

见她不允,侍女急得快哭了:“您重伤初愈,方才肯定又是出入了什么戾气伤身之处,如今经络更加凉寒。若是再不注意,出了事,大巫祝一定……”

“好啦好啦,我睡,我睡。”

扶窈不得不更了衣,乖乖躺回床榻上,又将脑袋缩进被褥里做休憩状,终于成功将侍女支到了寝殿外。

等人走了,她才重新坐起来,拿出镜玉。

以这幅闺阁内才有的打扮跟贺敛见面。

见到她下巴还搁在暖绒的被褥上,青年先是明显一愣,随后低低地笑了声。

只不过现在他情况很糟,容不得说太多话,便只是笑,也牵扯肺腑,很快便垂下头猛烈咳嗽起来。

一咳就是血,乌紫色的,看得人心惊。

扶窈拧了下眉,露出肉眼可见的嫌弃。

但那脑袋只垂了一会儿,又抬起来,瞳仁始终盯着她。

仿佛是正在进行临终所托的人,时日无多,见她一眼便少一眼,因此每一次看她都显得认真。

那双春风眸天生温柔,直直盯着人看时不叫人觉得冒犯,反而品出些说不出来的缱绻味道。

扶窈只当他是装惯了,一时之间还没改掉这臭毛病。

想必三皇子殿下看一块石头都显得这么专注深情。

她只问:“你醒得真快,真的不会再突然晕过去吗?”

阙渡换了一身的骨血不假,但这么说来,贺敛这一身的骨头也是重新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