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说是假的,你会信吗?无论文不问我,你一直都是在将信将疑,”青年挑破她的心思,“就算还剩一丝的可能,你都一定要上山找那大妖,不是吗?”
“……”
“你说得对。”
扶窈又移开脸。
阙渡的人已经找上来了,留给她的时间着实不多。
错过今日,等到明日,又不知道是怎么一番光景。
没有办法。
她总是在赌,这一次也只能赌不会出现意外。
贺敛望着她,神色专注,声音很低,缓慢地吐露,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意味:“你不会有事的。”
“最好是这样,如果是阙渡找过来,我们就等死吧,哦,你很大可能死在我前面。”
扶窈秉持着“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受罪”的原罪,顺口恐吓了三皇子殿下一句,叫他也隔空尝尝这忐忑不安的味道。
然而这恐吓显然没有奏效,贺敛面庞上并未因此露出任何惊慌烦乱之色。
他仍旧看着她,目不转睛,那双眼眸似是蒙上了山下未散的雾气,让人看不明白。
“看上去,你这辈子记得最清楚的人,应该就是阙渡。”
扶窈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从自己刚刚那句恐吓中,得出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结论。
她哼了一声,也懒得跟他纠缠这毫无意义的话题,没好气地挤兑回去:“不啊,我还会记得三皇子殿下这个佛口蛇心、背信弃义、不知所云、重病缠身、只会个拖累人的大人物。”
贺敛被她这般阴阳怪气一通,也不恼,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平缓,尾音似是融化在那镜玉中,变得格外的轻:
“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