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碰到旧伤,疼意传来,扶窈忍不住“嘶”了声冷气。
偏偏阙渡力气大得很,像是故意叫她吃痛,而且,似乎还在往她伤口上涂抹东西。
……他不会也要一报还一报,给她下毒吧?
仿佛是察觉了扶窈的心思,在她又要跟他动手之前,阙渡冷冷启唇警告:“不想伤口重新开裂就别动。”
“……”
好吧,那是药膏。
扶窈后知后觉地嗅出了一丁点带着苦意的药味,辨别出,那是用来活血疗伤的那几味药草。
但容大小姐是不会相信这人会这么好心的。
说不定那药膏里还藏着毒,只是现在暂时不发作。
于是,她完全将阙渡刚才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脸一下子往后仰,全然不让他的手碰到自己。
又眼疾手快,抽出一只尖钗横在两人中间。
她已经往那薄薄的钗身里渡了灵气,仿佛只要他再靠过来一点,她就一定会把这东西当做匕首刺过来。
苍白脸蛋上全是警惕,更是不可能说出半句好听话:
“你不是迟早都要划烂我的脸吗,在这里装什么好心?”
阙渡脸色一黑,将那指节上残存的黏腻药膏粗暴地抹掉。
用力之大,仿佛那擦拭的不是他自己的手指,是仇人的残骸。
“你想多了。”语调也跟着恶劣起来,“我还等着看你这张脸,以后会被磋磨得有多面目全非。”
尾音落下,马车里便像是被霜冻住了一般,气氛冷凝到了极点。
他似乎一点都不想看见她,但当扶窈背过去,试图对着墙壁冷静一下的时候,他又掰过她的肩膀,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