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想到扶窈为了别人要死要活的场景。
阙渡并不觉得有半分畅快。
这并不是他料想的对扶窈的报复。
或许他想多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
一个人,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在被别人坑害得差点死了的情况下,再爱上他?
还珍藏他说不定只是随手送的东西,为了他做那些明知会连累自己的事情。
他只是在懊恼,对手都蠢成了这样,偏偏之前还将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不止一次。
更衬得他之前两回输得有多可笑。
手臂再次被挠出深深的血痕,那毒液顺着血一起留下来,阙渡却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的痛一样。
相反,他摁住她肩膀的力道又重了些,喉骨里一个一个往外吐出来的字,都像是被磨得极其锋利的尖刀,刻薄至极,全然是毫不留情面地挖苦——
“这么喜欢一个要你去死的仇人,容扶窈,你真是够自轻自贱的。”
扶窈咽下到喉间的那一口腥甜,也不否认,果断刺回去:“怎么,你一个人恨你的仇人,就要这个世界陪你一起在仇恨里不死不休吗,你以为每个人都要陪着你一样疯?”
那么明显的讽刺,阙渡还是只挑他想听的听。
眸子暗下来,他的语调带着冰棱般的刺,透骨的嘲意与寒意混在一起:“有个词,你倒是没说错——”
“不死,不休。”
“很快就要灵验了。”
…………
对峙之后,留下那句近似恐吓的话,阙渡便瞬间在原地消失。
马车内肃杀气息一扫而空,扶窈就再维持不住,缩到榻边,连绵不绝地咳起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