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声,鲜血飙溅,匕身已经全然没入。
扶窈鲜明地感受到了那一道隔膜。
拦在阙渡的心窍之前,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往里刺一点点。
她初见阙渡,第一次刺进他心窍时,就遇见了这道保护着他的隔膜。
——来自那一滴护着他永远不死的心头血。
无论她再怎么样使劲,都是白费力气。
为了让她死心,阙渡握着她手的力道甚至更大了一些,刺得也愈发的重。
那鲜血溅到他的手上、她的手上。
又接着滴落在地。
他全然不顾,阴翳漆黑的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不错过扶窈的任何一寸表情。
说话间吐露在她脸颊边的气息,都带着重重的血腥味。
“——死心了吗?”
没有命中注定的生死劫,这心头血便会一直保护着他。
除非有一日,阙渡愿意心甘情愿地拿出来献给她。
可是没有那种可能。
除了白雾曾经异想天开过以外,扶窈清楚,她相信,阙渡本人也很清楚——
不会有那一天的。
她杀不了他。
阙渡就是这么明晃晃、赤|裸|裸地告诉扶窈。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还做梦想要杀了他,死心了吗?
男人那沾血的掌松开了她紧握匕首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很用力,逼迫她不得不松开咬紧的唇。
其中一节带血的手指往上,碰到少女柔软的唇瓣,又放缓了力道,轻轻摩挲。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