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阖上眸,只想休息一会儿,声音也重新变得懒懒的:“不一样,没什么好看的。”
“什么不一样,施展的人?”阙渡顿了顿,又尖酸刻薄地讽刺起她,“那个没有料到你竟然会又捅他一次的蠢货,于你而言,确实是更讨喜一些。”
扶窈偏过脑袋,望着那被风卷起来的桃花,想了想,认真道:“不是。”
想着一切马上都要结束了,她才难得有心情回答他一次。
“是因为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才会静下心来欣赏别的。”
而如今满心都是任务。
自然不一样。
阙渡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他默了片刻,一转方才那尖刻的语气,淡淡道:“以后还有机会。”
扶窈很想说,他们其实没有以后了。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吭声。
他们俩其实还有许多矛盾没有解决。
变成这样诡异的祥和场面,只是因为,双方都在试图沉住气、
只要没有一方打破,这样的平静便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直至一切结束。
男人抱着她走了半晌平路,又一步一步上了台阶。
当他站定时,扶窈才得以探出脑袋,瞥见四周景象。
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也挂满红绸。金红交加,如明朗圆日,灿烂夺目。
而走近殿宇,凑近了,才能看见那大殿中央的地上,有一个用乌血勾勒的巨大圆圈,圆圈内外还有许多繁复的铭文。
——这就是禁术阵法的阵眼。
一旦靠近,便是再高阶的修士,也会发自内心地浑身战栗。
多亏有阙渡及时给她渡来灵力,才让扶窈没有在靠近这阵眼时直接昏死过去,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