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渡眸色深暗,喉结微微滚动,却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反倒抬起头,突兀地道:“大小姐,像我们在下界时那样待在一起,不好吗?”
许久没听见有人这么称呼她,扶窈不由得怔了怔。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说在太子府的时候吧?”
阙渡:“都可以。”
那个院落,幻境里相隔的寝房,或者太子府,都可以。
她抿住了唇,却还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一点发自内心的讽意:“我当时整日重病缠身,寸步难行,你觉得好在哪里?”
大魔头很认真地听完了少女每一个讥嘲的字眼。
顿了顿,颔首,仿佛了然:“原来你还在怨我。”
“……?”
扶窈实在有些不理解,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她也不想流连于下界那些理不干净的旧事,不耐地张口否认:“算了,我们不必再——”
声音戛然而止。
她睁大眼,抬起脸,正对上阙渡凑近的,全然苍白失血的脸庞。
右手被男人的手掌牢牢握住,摁在一把冰凉锋利的匕首上。
而那把匕首……
已经捅进了他的腹部。
皮肉被划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清晰不过。
扶窈下意识想要缩回手。
方才还病弱模样的男人,力气在此刻却突然大得惊人。
挣扎之间,反而让那把匕首更深了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