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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琪给许妙儿翻译:“他们乡间,男孩女孩就叫弟弟、妹妹。”

“这样啊?听上去好亲切呢!”

进了屋里,舅舅从房间里出来,也是用同样亲切的称呼叫许妙儿。许妙儿有些不好意思。

樊琪见陈至谦的车子开进来:“阿谦回来了,我们吃饭了。”

陈至谦进门来跟许妙儿点头:“妙儿,你好!”

“你好!”

樊琪招呼:“妙儿过来坐。”

许妙儿坐下,樊琪说:“这几天舅妈在家,基本上都是我们乡间的口味,你尝尝。”

招呼了妙儿吃饭,樊琪边吃饭边说:“今天经过云咸街那里,我看到有栋楼好像塌了,围着好多人。”

“我也看到了,六十年代的咸水楼,确实是塌楼。”陈至谦说,“我回来的路上新闻已经出来了,说是楼里住户在塌楼前大多数跑了出来,估计里面有五六个人埋了。”

“啊?”樊琪惊讶地叫起来,舅舅舅妈看着他们。

许妙儿问:“咸水楼不是发现了很多年,已经排查清理干净了吗?怎么还有?”

“那是政府盖的公屋项目,当时遇到层层阻碍只排查出了26座极其严重的咸水楼,这栋楼是六十年代的唐楼,是私房。”陈至谦说,“这些房子可不少。”

樊琪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陈至谦解释:“港城一直缺淡水,连生活用水都缺,不要说是盖楼用的水了,直到后来东江水过来,缺水才彻底解决。尤其是六十年代,最缺的时候,自来水一停就是三四天,建筑工地想要盖楼,要么挖井,挖井成本大,就有地产商动起了歪脑筋,用海水调和石屎,海水里的氯离子腐蚀里面的钢筋,十几年钢筋变得跟竹子一样脆,墙面斑驳,楼变成危楼。”